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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 意外身死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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更新時間:2014-1-19 23:19:06 本章字數:3834

秦曉是個私生女,得不到爸爸的承認,還被媽媽厭惡,即便如此,她也依舊樂觀積極的面對一切,可惜命運總愛開玩笑,這樣辛苦而小心翼翼活著的她竟然只有短短二十幾年的生命!不,準確來說她的未來被硬生生卡在了二十一歲。

其實,她不過是想見見那個不負責任的爸爸。盡管他不願意接納她與媽媽,可如果她偶爾打電話給他,他還是會來見她的。有時候她會不自覺的去爸爸家附近轉悠,碰到他一個人的時候會假裝不經意地過去打聲招呼,要是碰到他們一家人的時候,她就躲的遠遠的,眼裏只剩下羨慕和嫉妒。她不明白爸爸為什麽偏偏對她們如此狠心,可盡管心裏怨恨,她卻還是常常會有忍不住想去見他的沖動。

她已經大四,自由利用的時間越來越多。因為是星期五,她並不打算安排太多的事情。下午五點的時候,她打電話給爸爸問他有沒有時間見面,那頭沈默了許久問她見面的地點。秦曉壓抑著興奮告訴他地點,便興沖沖地坐上公交向著C城的市中心而去。

到了約定的地點,她的爸爸嚴錦文已經侯在原地。

嚴錦文有一張方正嚴肅的面孔,看到秦曉的時候神色也沒有絲毫變化。秦曉走過去說:“你來了。”那人點點頭,兩人便沈默下來。她不是他名義上的女兒,所以她的名字甚至沒有冠上“嚴”姓。也因此,她也根本喊不出一聲爸。

嚴錦文今年有四十六,她的媽媽剛剛三十九。當年的一段風流債留下她這個禍害,因為嚴錦文表面上一直都是個讓人欽佩的精英人士,所以他不容許秦曉和她的媽媽成為他的汙點。但是他又怕她們母女會找他胡鬧,因此,他承諾願意承擔她們每個月的生活費,在必要的時候也會去見見她們。然而秦曉的媽媽卻不願意接受這樣的施舍,她曾歇斯底裏的對他吼以後再不見他。這樣的嘶吼或許只是為了試探,然而嚴錦文卻非常滿意地離開了,只不過他還是遵守承諾每月會將一筆固定的生活費打入媽媽的賬戶。現實讓她的媽媽沒有再去推辭這筆錢,然而也正因此,媽媽對於嚴錦文更是深惡厭絕。她甚至斬釘截鐵地警告過她不許和這個人見面,可她卻有時會背著媽媽見他。

市中心本就是C城最繁華的地方,父女倆一前一後走著,看起來不像父女,倒更似路人。

“你們……還好嗎?”也許覺得一直僵持著太過尷尬,嚴錦文突然出聲問。

“……嗯,挺好。”頓了下,秦曉回道。

之後,便又是一陣沈默。秦曉自己也會覺得奇怪,即便是這樣見面,他們之間也總是這樣冷冷淡淡的模樣,那她到底是為了什麽想要見他呢?

走過商場的時候,嚴錦文擡腳走了進去,秦曉默默跟在他身後。

她約他出來並不是想要什麽東西,但顯然嚴錦文卻不是如此想的。他帶著秦曉在商場裏買了好幾套衣服,又買了包啊首飾之類的東西塞到秦曉手裏後,擡手看了看時間說:“時間不早了,你早點回家吧,我也該回去了。”

秦曉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,有些迷茫而無措地看著嚴錦文搖頭,“我不是為了讓你給我買東西……”

嚴錦文點點頭,伸手攔下一輛車說:“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。”而後拉開車門回頭對她淡淡一笑,“天快黑了了,別在外面再轉悠了。”說罷,掏出錢包抽了幾張一百的鈔票塞進秦曉的口袋,輕輕推著她進了出租車。

秦曉張張嘴,還想說什麽,最終卻住了口。坐進車裏,她看著車窗外好似松了口氣的嚴錦文臉色陰沈沈地,心裏好似堵了什麽東西難受的慌。

回到家,一看到她手裏的大包小包,她的媽媽秦玉蘭便沈著臉問她怎麽回事。她找不到借口只好說出事實。

而聽到她的回答後,媽媽那雙陰郁的眼睛瞬間便變得森冷起來。

“你……你這個賤種,和你爸一樣背叛我。”胸膛急速起伏的女人憤恨地擡手就是一巴掌。

秦曉捂著臉,手裏的東西落了一地。

秦玉蘭卻根本不解恨,她低吼著推攮著她,又嘶又咬,好似一頭憤怒的母獅。秦曉被推來推去身體到處碰撞,身體上的疼抵不上心裏的苦,她咬著牙不躲避。只是當身體撞向桌子時她卻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嚎叫,而後身體慢慢滑向地面。秦玉蘭卻還不解恨的擡起腳又在她身上踹了幾下,直到看到地上流下的血她才驀然停止。

呆在原地許久,她蹲下身子慢慢摟起秦曉的身體。當看到那把深入背部的剪刀時眼睛驀然瞪大。接著,便是一陣淒厲的尖叫:“曉曉,你別嚇我,你怎麽了,你說話啊。”

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後,秦玉蘭臉上的神情變得更加恐怖扭曲,她抱著秦曉身體渾身顫抖,許久,她突然好似幡然醒悟一般喃喃自語,“救護車,救護車……”

打了電話,秦玉蘭瘋瘋癲癲的撲到秦曉身邊,手伸到半空卻不知該放哪。

秦曉的意識已經模糊,但隱約感覺好似聽到了媽媽的聲音。

每次碰到和爸爸有關的事情媽媽就會如同發了瘋一般咒罵踢打,她默默承受著,只希望有一天媽媽能夠放下過去和她一起好好生活,可是……

也許等不到那一天了。

被推得撞向桌子時,身體被狠狠刺穿,那一瞬間的疼痛讓她冷汗直流,除了一聲慘叫之外她甚至再無力氣去說什麽。

身體越來越冷,意識卻漸漸清晰起來。身體裏好似開了一個洞,汩汩鮮血直往外冒,她疼的肌肉都變得僵硬起來。她會死嗎?臉色蒼白地睜開眼睛,她忍不住想要掙紮,她不想死,她還不想死。可是,她卻有種感覺,好像,沒有辦法活下去了。

手指僵硬地擡起輕輕擦拭掉媽媽臉上的淚痕,秦曉嘴唇翕合,艱難地扯起一個難看地笑:“媽,不要總是藏在過去的陰影裏痛苦,你要好好活著,答應我。”

秦玉蘭抓住秦曉的手,聲音裏壓抑著啜泣:“什麽都答應你,只要你好好在我身邊。”

“即便我不在媽身邊,你也一定要照顧好自己,好好活下去。”人在生命垂危的時候,或許是有些許感覺的。秦曉不知別人如何,但她清晰的知道體內的生機如同沙漏一般“嘩嘩”流逝。

她一遍遍在心裏念著,不想死,要撐下去,可這樣意識卻隨著時間在一點點減弱。

秦曉一刻不停地說著,好似回光返照一般,在說了很多平時不會說的話後,她臉色驟然變得難看,瞳孔裏也散發著一層死灰色。

秦玉蘭只是一直哭泣著,偶爾說幾句莫名其妙的話,整個人看起來瘋瘋癲癲的。

外面響起救護車越來越近的聲音,夜色逐漸拉近,某一個剎那,瞬間將無望者的靈魂吞噬殆盡。

最後映在瞳孔裏的就是媽媽披頭散發,臉上掛滿淚痕的淒慘模樣。秦曉還想再說什麽,呼吸卻驟然變得急促。身體裏的氧氣好似被某種力量瞬間抽盡,手指伸到一半便頹然垂下。

“啊……曉曉,不要……你不要嚇我……”

撕心裂肺的哭聲驚醒夜半沈眠的人,聞者無不驚愕惶恐,過了好一陣子,那一陣高似一陣的淒厲哭喊隨同救護車的聲音一同遠去後,夜色再次陷入靜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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